第106节(1/2)
起来，不许再离去。
后来的日子，如我想象般一样快乐幸福。
我有个同学在自行车厂工作，说他们厂缺临时工，我便介绍小陶去了。小陶勤快嘴甜，吃苦耐劳，在厂里受到很多前辈喜爱，没过几年就转正了。
如此，小陶也能够同家里解释——他不是来哈尔滨玩乐的，他当真是来哈尔滨赚钱的。
对外，小陶是我的远房弟弟，因为在哈尔滨没有居所，所以暂住我家。
对内，小陶也是我的弟弟，我喜欢听他喊我方老师，也喜欢听他喊我哥。
特别是在夜半时分，他盈满泪光地趴在我的枕席上，一声声喊哥的时候，我都会听不见“哥”后面“轻一点”那三个字。
小陶被我折腾坏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缩在我怀里控诉：“方老师，你一点儿也不喜欢我。”
唉，看我干了什么坏事。
我赶紧抱紧他，亲吻他的额头，柔声哄他：“喜欢你，小陶，最喜欢你了。”
“那你还——”
他说一半就红了脸，自己说不下去了，就愤愤地咬我肩膀一口。
真好，咬吧，小陶，把我咬到千疮百孔也行，如果是你的话，只要是你的话。
我看小陶咬完我还不开心，我便说：“等下一次放暑假，我带你去看海吧。”
小陶眼睛亮起来，“看海？”
“嗯。去大连，那里是最近的海，渤海湾，很漂亮，还有海鸥。”
“我要去。”小陶又笑了，眼睛笑成一条弯弯的月亮，“方老师，我要去！”
后来我便带他去了。
那是1985年的夏天，我们的足迹从大兴安岭到哈尔滨，再延伸到大连。
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海。原来曾经在书中读过的海真的那么美，不然我怎么会移不开眼，目光一直落在站在海边的小陶身上。
小陶拿着一小块馒头，高高举过头顶，想要喂海鸥。
海鸥不来吃它的馒头，他着急地往上跳了几下，似乎是想要伸手够到海鸥的嘴。
后来他就泄气了，小狗一般的下垂眼耷拉下来，气馁地说：“方老师，没有海鸥理我。”
我赶忙走过去，弯腰，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馒头，说：“我理你啊。”
他好像开心了一点儿，好像又没有，说：“你又不是海鸥。”
“我是。”在我心爱的海边，我看着心爱的他，“小陶，你想我是什么，我就可以是什么。”
再后来，我们还去看过很多次海。
渤海看完了，就去看东海，黄海看完了，就去看东海。
我们走过很多个城市，青岛、连云港、上海、舟山……最远最远，到过厦门。
在鼓浪屿上，小陶捡起一块石头放进我兜里，我问他这是做什么。
他说：“方老师，从前我们去那么多地方，都没留下点儿东西作纪念，从这次开始，我想要每次都捡一块石头。”
“等我们老了，走不动了，就在家数石子儿玩，想，我们居然一块儿去了那么多地方，居然一块儿走过了一辈子。”
此刻，我希望鼓浪屿变成我的私人财产，这样，我就可以把所有居民和游客都赶出去，然后尽情拥吻他。
说要和我过一辈子的小陶。
我的小陶。
小陶问我：“方老师，下次，我们去看哪一片海？”
“只有南海没看过了。”我回答，“我们去最南边最南边的地方吧。”
“最南边最南边的地方？哈哈……”小陶咯咯笑，“方老师，你要带我去南极吗？”
小陶，你笑什么呢。
一辈子那么长，谁说我不能带你去南极呢？南极有石子儿吗？没有的话，谁说我们不能从南极拾一捧雪回家呢？
小陶，我说，我们去南极吧。
第79章 [方&陶
后来的日子，如我想象般一样快乐幸福。
我有个同学在自行车厂工作，说他们厂缺临时工，我便介绍小陶去了。小陶勤快嘴甜，吃苦耐劳，在厂里受到很多前辈喜爱，没过几年就转正了。
如此，小陶也能够同家里解释——他不是来哈尔滨玩乐的，他当真是来哈尔滨赚钱的。
对外，小陶是我的远房弟弟，因为在哈尔滨没有居所，所以暂住我家。
对内，小陶也是我的弟弟，我喜欢听他喊我方老师，也喜欢听他喊我哥。
特别是在夜半时分，他盈满泪光地趴在我的枕席上，一声声喊哥的时候，我都会听不见“哥”后面“轻一点”那三个字。
小陶被我折腾坏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缩在我怀里控诉：“方老师，你一点儿也不喜欢我。”
唉，看我干了什么坏事。
我赶紧抱紧他，亲吻他的额头，柔声哄他：“喜欢你，小陶，最喜欢你了。”
“那你还——”
他说一半就红了脸，自己说不下去了，就愤愤地咬我肩膀一口。
真好，咬吧，小陶，把我咬到千疮百孔也行，如果是你的话，只要是你的话。
我看小陶咬完我还不开心，我便说：“等下一次放暑假，我带你去看海吧。”
小陶眼睛亮起来，“看海？”
“嗯。去大连，那里是最近的海，渤海湾，很漂亮，还有海鸥。”
“我要去。”小陶又笑了，眼睛笑成一条弯弯的月亮，“方老师，我要去！”
后来我便带他去了。
那是1985年的夏天，我们的足迹从大兴安岭到哈尔滨，再延伸到大连。
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海。原来曾经在书中读过的海真的那么美，不然我怎么会移不开眼，目光一直落在站在海边的小陶身上。
小陶拿着一小块馒头，高高举过头顶，想要喂海鸥。
海鸥不来吃它的馒头，他着急地往上跳了几下，似乎是想要伸手够到海鸥的嘴。
后来他就泄气了，小狗一般的下垂眼耷拉下来，气馁地说：“方老师，没有海鸥理我。”
我赶忙走过去，弯腰，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馒头，说：“我理你啊。”
他好像开心了一点儿，好像又没有，说：“你又不是海鸥。”
“我是。”在我心爱的海边，我看着心爱的他，“小陶，你想我是什么，我就可以是什么。”
再后来，我们还去看过很多次海。
渤海看完了，就去看东海，黄海看完了，就去看东海。
我们走过很多个城市，青岛、连云港、上海、舟山……最远最远，到过厦门。
在鼓浪屿上，小陶捡起一块石头放进我兜里，我问他这是做什么。
他说：“方老师，从前我们去那么多地方，都没留下点儿东西作纪念，从这次开始，我想要每次都捡一块石头。”
“等我们老了，走不动了，就在家数石子儿玩，想，我们居然一块儿去了那么多地方，居然一块儿走过了一辈子。”
此刻，我希望鼓浪屿变成我的私人财产，这样，我就可以把所有居民和游客都赶出去，然后尽情拥吻他。
说要和我过一辈子的小陶。
我的小陶。
小陶问我：“方老师，下次，我们去看哪一片海？”
“只有南海没看过了。”我回答，“我们去最南边最南边的地方吧。”
“最南边最南边的地方？哈哈……”小陶咯咯笑，“方老师，你要带我去南极吗？”
小陶，你笑什么呢。
一辈子那么长，谁说我不能带你去南极呢？南极有石子儿吗？没有的话，谁说我们不能从南极拾一捧雪回家呢？
小陶，我说，我们去南极吧。
第79章 [方&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