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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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那个唱老生的半调子票友。他强忍着在一边坐了,紧盯着拉胡琴的小毓先生,想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

    小毓先生看二爷的脸几乎扭曲成了包子,自是明白因由,便走到他跟前说:"你若累了,就上里间屋睡一会儿吧。我们这儿还且着呢。"

    二爷感激地冲小毓先生作了个揖,立马站起身躲了出去。

    里屋是小毓先生的书房兼卧室,四白落地的墙,显得屋里既干净又敞亮。南窗下是一张书桌,一侧是床,一侧是书架。

    二爷走到书桌前,翻了几页摆在明面儿上的书,从最底下抽出一张纸来,上头用瘦金体题了几句未完的诗:

    千里刀光千里人,声色无欢渐断魂。

    冷酒暖花明月夜,长亭断柳空山门。

    涛生云灭人焉寐?国破山崩家安存。

    二爷看得心 Ch_ao 澎湃,一阵难过一阵激动,恨不能立马把那些闯进别人家里找便宜欺负人的小鬼子撵出北平、撵出中国!

    "阎先生走了。"小毓先生撩帘子进来,看见二爷在书桌前一阵忙乱,似乎在藏什么东西,不禁问道,"怎么了?你捣什么鬼不成?"

    二爷转过身,走到小毓先生面前, X_io_ng 口突突地鼓动着,心坎里无数钦佩赞美的词搅成了一锅粥,怎么也挑不出一个最合适的来赞那首未完诗。

    小毓先生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起来,睫毛垂下又掀起,不知道该看哪。

    二爷由此想起了那个在北海跟一对摩登男女学的新派好词,心里暗暗给自己叫了一声"好",清了清嗓子,发自内心地说:"笛耳。"

    见小毓先生似是不解地皱起了眉头,二爷心里一阵得意,为叫他听得更清楚明白,二爷将嘴凑到他耳边又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笛耳!"

    小毓先生的身子轻颤了一下。二爷满意地笑了,他相信小毓先生一定知道那个词的意思,不然,他不会羞红了脸,连耳廓都染上了粉红色。

    在这个最恰当的时候,他能如此自然地说出那个最时髦最动听的赞美之词,二爷很是得意。

    因为太过于喜形于色,二爷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将要做的动作有什么不对劲,就跟吐出"笛耳"这俩字一样自然,他在小毓先生泛红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小毓先生的一张脸刹时涨成了猪肝色。他用双手抵着二爷的 X_io_ng 口把他推得向后趔趄了好几步,自己也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二爷愣了一会儿,突然夺门而逃。

    回到自己家,他使劲捶打自己的头,悔得肠子都青了--今儿个如此失礼地冒犯了小毓先生,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他?

    一连半月,二爷没敢在小毓先生家露面。

    依小毓先生的 Xi_ng 子,更不会主动上门找什么人。但他多少有点惦念二爷,不见还怪想的,好像少了点什么;但是又怕见他,因为知道见面少必不了一场尴尬。

    小毓先生想到这,不禁伸手 M-o 了 M-o 曾被二爷亲过的地方,脸颊竟然跟那天一样热烫起来。

    这天下午,聚在小毓先生家的几位票友和访客都在说一件新鲜事:有个中国人,在前门楼子把个日本兵打得哇哇乱叫。

    唱老生的半调子票友说:"有个车夫拉客人到前门,收了钱刚要走,就被个短腿子兵拦住,逼他脱了衣裳检查,然后就用枪托打他。因为车夫收的都是咱中国的钱......"

    小毓先生一言不发,双手攥成了拳头。

    旁边有人插话道:"幸亏有个厉害的中国人,把那短腿子兵狠揍了一顿,给咱中国人长了脸,也救了那车夫一命。不然非得被活活打死!"

    "后来来了一队小鬼子,跟前门楼子开了枪逮人,一上午愣没抓着。有人说那位英雄会飞檐走壁,是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武林侠士。若中国人都跟他似的那么厉害,看谁还敢跟咱们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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