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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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

    “事情比较突然,顺手借一下玲玲的手机。 不过你放心,她什么也不知道。”李云湘果然是聪明人,三两句就把我想知道的概括清楚了,“是这样的。我打给你是因为赵知义刚才突然联系我,说当年整你家的那群人最近因为一些政策上的变动落魄出事了,又不知从哪得了你的一点消息。最近似乎在跟踪你,你小心些……阿灼。”

    她说出这个称呼时,我呼吸悄无声息的一窒,面上却只是冷静问道:“为什么要跟踪我?这事你和祁昼说了吗?”

    “我不知道。”李云湘坦然道:“你当年的事情我其实不清楚,祁昼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具体的事情或者你家的隐私。这是你的事情,就像今天和你聊的,我也不会告诉祁昼。事实上,从高中开始,祁昼和我聊天,一般只聊学习或者聊你。他觉得自己比较直男迟钝,就找我当僚机。作为报酬,他陪我练外语口语。我们就是这么纯粹直白的互相利用关系……周灼,这么多年,祁昼只喜欢过你,那几副送给祁昼的画,都是他和你的故事。如果因为一点误会就错过了,我这个旁观者都会觉得很可惜的。”

    和祁昼说的一样。我知道她也是在帮祁昼解释。

    我深深合了合眸,压去所有软弱复杂的情绪:“先不说这些琐事了。赵知义是怎么知道有人跟踪的?”

    李云湘沉默了一下:“……具体我不清楚。只知道当年你出事后,赵知义真的当你死了,曾掘地三尺查过害你的人。他其实心里一直内疚当年没有帮你不够义气、但是在怀疑你没死后,这种愧疚又化作了怀疑……算了,我也说不清楚,有机会你自己问他吧。其实我也问过他为什么不自己和你说,他就说了两个字’尴尬’。”

    的确尴尬。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当年最好的朋友自以为正义地拒绝帮助我。而在十年后重逢后,先是嘲讽质问,又送上了这语焉不详的消息,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该不该相信。

    不过,不论真假,我已经不怕了。

    十年,我早就躲够了、活够了。不论对于那些想要父亲名单的敌人,还是祁昼,我都只想做个了断。

    “谢谢。”我淡淡道,“那我先挂断了,云湘。”

    “……等等!周灼——”她突然提高了些声音,“祁昼……一直在等你,他很爱你。虽然我不清楚具体的事情,但我了解他,他一定都是为了你好。能不能留点余地?你们没必要走到这一步的……”

    又来了又来了。

    为了我好?留点余地?明明祁昼才是错的那个,是他囚禁我,却反而所有人都在劝我。

    “那麻烦你告诉他,”我听到自己漠然道,“如果他真的爱我,那他的爱真是让人窒息。我是个成年男人,不需要别人告诉我怎么是对我好,该怎么活怎么做。”

    然后我毫无礼貌地径直挂断了电话。

    我不知李云湘有没有将这番话转告给祁昼,总之祁昼面上毫无变化。我们像一对不太熟的搭子一样玩了两天景点,品尝当地的流水席,还正好碰上了当地少数民族的婚宴。

    夜晚,篝火点燃,当地人大声地唱歌聊天、手拉手舞蹈。在人多热闹的环境,又喝了点酒,我终于放松了一点。跳跃的火焰映在祁昼苍白的面颊上,他轻声哼着当地的歌,问我:“这调子和我祖父那边的有点像,小时候我给你唱过,你记得吗?”

    我点头,少年时的挪威之旅,或许是我们最交心的时候了。

    篝火星空下,我便也随着他唱了一段。

    这是整段旅途中最静谧舒适的夜晚。入夜,我合上双眼。

    祁昼在我的人生中从来是不守规矩的特例,比如,在这最后一晚,我又一次梦到了他。

    开头并不像个预言梦,而是一个毫无意义的片段。梦里我和祁昼都是现在的样子,却像两个少年人一样相互依偎着,坐在挪威的山顶,冰冷的露水沾湿了衣角,我却不觉得冷,只是聚精会神地听祁昼哼一首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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