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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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支持了,至于子嗣,也还是没有机会留下。

    赵霈自知命不久矣,执帝师之手泣曰,朕躬德薄,身后无人,唯有堂兄赵渊……

    其意不言自明。

    齐昭昀默然目视少帝入眠,良久而出,转而拜望时在京中与奉养母亲的明园往返的惠王,告知以少帝之意。

    惠王大惊,惶恐不敢坐。

    然而八天之后,少帝晏驾,因有遗旨为人所知,惠王终于继位。

    齐昭昀在新帝继位之后病倒,约有一年不曾出门,而朝廷虚丞相之位以待。至于他的病,也实在不像是装的,据说他早几年曾因为胃病而吐血,倒也没有谁敢逼他尽早出来。

    直到新年元正,齐昭昀始紫服入朝,于物是人非处再登人臣之巅。

    朝贺过后有大宴,赵渊邀齐昭昀至后殿,师夜光在廊下拦住他,上下打量一番:“……我知道,你能再出来,已是很不容易,倘若……我知道他是打算赐你镜园,去修养修养也是不错。虽然朝中动荡,但我想你也是很累了。”

    少帝曾是齐昭昀留恋人间的唯一理由,然而现在这理由不再是了,昨日鲜活的人,如今已经是陇头黄土送白骨。齐昭昀的疲惫只需看他一眼就能发现。

    赵渊坚持请他出山,为的是民心安定,然而也不准备逼他过甚,要赐镜园这件事,齐昭昀也是早就知道的。

    镜园是荣寿公主未曾出家的时候拥有的园林,后来她参与了帝位更替的事,声势早就不在,镜园也收了回来,其中景观不错,又经营多年,是十分怡人,很适合修养的一处园林,赐予臣下几乎是逾礼了。

    齐昭昀领了这份情,然而并不准备接受这个提议,只是对师夜光点了点头:“我知道,但也没有什么必要了。顾寰死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其实和凡夫俗子毫无区别,切肤之痛不过如此。对很多事我都无能为力,许多人我救不了,许多事我做不到……我确实做不到。”

    他不能起死回生,也不能倒转时间,一味觉得自己可以称量天下,以为宰执,又有什么用呢?

    远远望去,宫城的屋檐上落满了厚雪,深深的地底生长着根芽,这是很多年过去了,但还有很多事情没能完成。齐昭昀再也不会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再也不会以为自己尚未被逼到极限,尚未失去轻飘飘的姿态。

    什么太平盛世,什么海晏河清,不如希冀从今之后能够春华秋实,路无冻馁。

    顾寰死时将许多事都寄托在了人世间,寄托到了齐昭昀身上。他年泉下相见,倘若真有这么一天,大概他也会第一句说:你我之功业终究达成。

    师夜光并未跟进去,只是在殿外遥遥目送,中间和赵渊对视一眼,转身离去了。

    这对君臣还有许多话要说。赵渊确然早就没了做皇帝的心,然而赵霈果然人如其名,只是一阵及时雨,阻绝了许多种可能的发展,但一切终究回到师夜光梦里所见。

    赵渊登基。

    不同的是这一回他不再做许多噩梦,甚至快不记得自己万箭穿心是什么感觉。

    人是可以逆天改命的,然而,窥视天命者夭,逆天改命者亡。

    师夜光一面想着不知道自己寿数几何,一面伸手掬起一捧松软的雪,终于松开眉头,转身往赵渊那里走去。他知道这番谈话不可能太长,再多的话都没有必要说。

    半路上果然就遇到了出来的齐昭昀,两人擦肩而过,颔首为礼,齐昭昀正凝望着一个方向,没顾上多说什么。师夜光也急着去找赵渊,只匆匆瞥了一眼。

    那是一群刚从金门殿出来的年轻人。

    是年春到。

    第一百四十章 番外1 湖山旧

    这是承载元年秋,赵渊登基的第二年。

    改元是新帝登基一年之后的事,这个年号多少代表了赵渊的心意。齐昭昀时任丞相,不过没有多久之后推辞,又回到了大都督的位置上。

    这番折腾并非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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