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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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回归,使他在父母与姐姐的召唤中尤感不舍,再次努力地回了回头。

    黑暗中陡现一缕微光,他起初以为是枚检徽,临近了才发现,居然是一个男人含泪的眼睛。

    耳边的呼唤声愈加清晰,于是他拼命睁开了眼,与这个男人的目光相遇。

    窗外恰是一日之计,天地亮成一色,风来众绿一时动,几片落叶如蝴蝶般舞向天际。

    盛宁的忽然苏醒唬人一跳。蒋贺之两眼发怔,神情恍惚,继而四肢发抖,嘴唇都哆嗦起来。他下意识地松了他的手,起身欲找医生。

    但床上的病人却一把扯住了他的衣摆。眼神少见这般滚烫,煞白的脸在晨光里纤毫无染。

    “我得去找医生……”蒋贺之想要抽身,但盛宁还是固执地不肯撒手。像是有话要说。他脸上扣着氧气面罩,说话很费力,声音也含糊不清。

    “宁宁,你说什么……”蒋贺之不得不俯身把自己凑到盛宁的面前,低哑的声音从嗓子里嗡出来,“你是不是想问周家父子的消息?”

    犹记得小梅楼案后,他逃脱鬼门关的头一件事就是关心案件进展,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他怕他这会儿没力气听到底。

    然而盛宁很轻很轻地摇了摇头,又艰难地动了动嘴唇。透过微微泛白的呼吸面罩,这回蒋贺之终于听清了,原来他只是在问:

    我还能……和你一起回香港吗?

    始终强行忍泪的男人再忍不住地哭了。他跪在了他的病床边,把脸埋进他的颈间,任眼泪一滴一滴地落。

    他的泪再次烫伤了他颈间的肌肤,盛宁也由此确信了自己还在人间。疲倦又满足地再次闭眼睛,他抬手去摸了摸蒋贺之的后脑勺,然后五指尽没于他的头发,轻轻地揉了一揉。

    听说盛宁醒了,覃剑宇第一时间便跑来钟山北院探望。可惜来得不巧,盛宁只短暂地苏醒了一阵子,又陷入了昏睡中。

    两个男人同坐于病床边,覃局长关切地问家属:“医生怎么说?”

    “刚刚止住了出血,”这阵子就没怎么离开过医院,蒋贺之仍执着盛宁的手于唇边,时不时低头覆上轻吻,“医生说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他的身体仍很虚弱,还得开着三条静脉通道,还得输液、补血、用药。”

    好在呼吸机终于可以撤了,盛宁这会儿闭目沉睡,动亦不动,真像一尊龛里的白玉像。

    “吉人天相,好人好报,相信盛宁会没事的。”接着覃剑宇就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蒋贺之,包含着他自己对这个故事未知部分的揣测和推理。他叹着气说,“我想,打从蓄意接近周晨鸢开始,他便抱着万死一生的心准备跟那群纨绔斗争到底,再到你的婚讯传遍全国,他就更没打算活下去了。”

    “我也有个情况要告诉你。”始终蹙眉垂目地望着盛宁,蒋贺之说,他托人找到了当年为石玥补课的数学老师郭凯与石玥的朋友丁思嫚,郭老师已退休返乡,丁思嫚已远嫁重洋,他主动为他们订了机酒,劝服了两人回来作证。“其实,在案子还没完全水落石出前就找到了这位郭老师,但周嵩平不垮台,没人敢出来作证。他们两个都能证实一直威胁骚扰石玥的不是咸晓光,而是周晨鸢。张娅的证词便不再是孤证,周晨鸢故意伤害致人重伤,尽管当年他还未满16周岁,依然要负部分刑责,何况这回他还涉嫌绑架检察官,没他爸庇佑,他外公也未必能在这个风口浪尖干预司法,这牢他是坐定了。”

    “张娅落网后,付勉也不顽抗了。作为周嵩平政治团伙的核心成员,他能供出的东西可就多了。这怕是建国以来最大的腐败窝案,连锁效应强烈,整个粤地的官场也要随之大洗牌了。”覃剑宇从手头的资料袋里取出一张照片,递在蒋贺之的面前,问,“哎,对了,差点忘了问,这刀是你的吧?”

    见蒋贺之望着照片发怔,覃剑宇顾自笑着补充道:“从周嵩平的司机手里夺下来的,那老匹夫还想袭警!局里一个识货的说,这裁纸刀是前几年苏富比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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