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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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问题都卡住了。

    居然是自杀?为何?

    “姑娘第二个问题要问是因为什么吗?”

    “不。”我将满脑子疑惑暂时撇开,问道,“我有否负阿桃?”

    他听完,一下将眉毛挑的老高,“阿桃?姑娘要将问题浪费在他人身上?”

    我不赞同地蹙眉,“不是浪费。”

    大概是听出我语气中的不满,他讪讪一笑,嘴皮子再一碰。

    “没有,姑娘不论身心,皆未负她。”

    闻言,我不自觉松了口气,良久才缓过来。

    “第三个问题,为何我无法从镜中看见自己?”

    他空洞的眼眶变得狭窄,像是眯起眼睛来在仔细思考。

    过了许久,就在我以为这个问题他大概是不晓得答案了的时候,他终于舒展了眉头。

    “姑娘能看见。”

    我惊了一瞬,赶忙将铜镜拿起来,往里头看去。

    但一如既往的,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我。

    他应是察觉到了我的动作,“姑娘看见过,过去二十七年,日日能看见。”

    铜镜被放下了,我瞪着眼看他,脑子被搅成一团乱麻。

    日日能见?

    怎么可能?

    我想起了在奈何桥边晃荡的那些日子,见过的面孔数不胜数,没有一张脸出现过第二次,亦没有两张相同的脸出现,更何况他说的日日能见。

    “先生说的可当真?”

    “当真。”他笑起来,凹陷的面颊被扯开,“真的不能再真。”

    我在他的地盘坐了很久,直到日头往西边偏移,酷暑开始褪去,我才背着夕阳,向他道别。

    离去前,他突然一拍脑袋,从怀里掏出来条绢子递给我,说:“这是早前另个姑娘落下的,我看不见,不如你帮我去将它还了吧。”

    我望着那条绢子,白底黄花,边边角角都起了毛边,是当年时兴的款式,看起来是贴身揣了多年,才能这般既新又旧。

    我本想拒绝,但呼吸突然一窒,那绢子上,绣了小小一朵桃花,粉色的花瓣在一片黄白中格格不入。

    “对了。”他又说,“那个姑娘说她在平安路住,离这儿就两条街,十七栋三户,你别找错了。”

    我问着路找到平安路十七栋时,落日恰好藏了一半在地底下,剩的那一半像情人欲语还羞的眼珠子,散着光,将天边云彩都染得红火。

    那是很普通的一栋小楼房,与左右两栋肩肘相碰,挤在一块。爬墙虎顺着墙根往上,绿成一大片,其中甚能看见几朵喇叭花。

    我站在坝子的电灯底下,将那条绢子叠了又叠,一会嫌皱了,一会嫌卷边了,怎么都不满意。

    好不容易叠了一次满意的,却又因为没由来的心慌,一下给抖落开了。

    在我叠到第一百三十二次,头顶的电灯“扑哧”一声,亮了起来。

    我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抬头望去,仅剩的几缕日光也在收束自己的裙摆了,一呼一吸间,天彻底地黑下来。

    腿脚站得麻痹,我后知后觉地抬脚蹬了蹬,复转头去看那栋楼的顶楼三户。

    小小的窗口,挂了三两件衣物,窗台边用铁架子支出来一小节,摆了一排绿植。

    离得远了,我看不清是些什么,但这户的姑娘,应是个性情温和的。

    里头没有亮灯,她还没有回来。

    正这么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唤。

    “阿绾?”

    心脏缩了一下,我转身去看,黄浊的灯光透下丝丝缕缕的线。

    在这些线中,我看见了她。

    阿桃。

    第25章 铜镜(8)

    第一次见阿桃,她还是个缩在襁褓里的雪白团子。

    那年,我三岁。

    正好处在刚能记事的年纪,也幸而我后来有反复回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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