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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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些软了,你尝尝。”

    桃酥易碎,但她掌心里的三块,皆是圆滚滚胖嘟嘟,完好无损,连碎屑都没有。

    我看着她双手捧着,像捧着什么稀罕宝贝一般,心里暖呼呼,但也酸胀得不行。

    陈阿香对我当真是极好的。

    “玉露,你怎么不吃?”她问道,又把手往我这边抬了抬。

    她没注意,掌心逐渐倾斜,顶上那块桃酥就要往下滑,我赶紧接了过来,胡乱啃了一口,猪油甜腻香气顿时充盈口腔,酥软绵密。

    “没有软。”我说,“很好吃。”

    陈阿香笑了,张嘴“啊”了两声,又往我这边凑近些,眸子澄澈清明,直勾勾盯着我。

    “你这是……”我再一次不争气地被她这样子迷住,犹犹豫豫问道。

    白烛芯陡然炸了一声,陈阿香就在我的瞳孔中不断往前凑,在距离我鼻尖不足一掌的距离停了下来,又“啊”一声,嗔道:“给我一口,我都没吃呢。”

    心跳漏了半拍,我忙不迭身子后仰,脱离她这过于亲昵的气氛,道:“你没吃?”

    似乎是我退的太快,掀起的微风拂乱了她的额发,她不满意地拧眉成小麻花:“没有,春云只弄来了三块,还是给了后厨师傅一锭银子才讨来的。”

    我没想到这普普通通的桃酥居然花了陈阿香一锭银子。一锭银子,足够她吃一两个月,现在却只用来换了三块桃酥。

    而这桃酥,她将第一口留给了我。

    我说不出心中酸麻的到底是感动还是心疼,或许都有,但都被喷薄而出的爱恋掩盖了。

    我突然不想走了。

    “玉露,春云说这两日要给我找夫家了。”

    好突兀的一句,顿时将我刚升起的犹豫瞬间打散。

    我心慌意乱,手忙脚乱,竟一下将手中的半块桃酥塞进了她张口要讲话的嘴里。

    “咳咳。”她立时被噎住,碎掉的桃酥吐了我一身,开始不住地咳嗽。

    我被吓一跳,心知是自己做了错事,赶忙过去帮她拍背顺气,急急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

    我一连说了十几个“对不起”,她就在我的连声道歉中慢慢止住了咳嗽。

    “扑哧”一声。

    陈阿香突然笑出了声,肩膀一耸一耸地,像跳跃的小白兔。

    我盯着她弯弯的笑眼,不知怎么的,也开始笑个不停。

    我与陈阿香,就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面对面笑了许久。久到不知哪儿来的一阵风,将烛火吹灭,屋内回归黑暗。

    我没有再去点烛,陈阿香不需要,我觉得没必要。

    仿佛只有黑暗,才能掩盖住我荒诞的情愫。

    掩耳盗铃罢了。

    第7章 玉露篇(7)

    我叫陈阿香,是个瞎子。

    但其实十二岁前,我尚能看见,只不过天意作祟,祸不单行,一夕之间老天夺走我双亲性命,甚使我失明。

    十岁前,我是家中独女,养尊处优,爹娘待我十分好,不似其他人家,养个女娘需得诵读训诫,擅女工。

    而我整日不是逗鸟捉虫,就是爬树摘果,看流云落花,听闲杂八卦。

    说是小姐,倒自在得很。

    家中仆人时常议论爹娘对我疏于管教,奶娘亦劝我懂事些,小姐应自矜端庄,不该是一副乡下野人模样。

    我很不高兴从小带我到大的奶娘竟不是与我一头,质问她:“为何小姐便要千篇一律,我偏要做那不同的一个。”

    奶娘一个劲叹气摇头,见我鼓着腮帮子,毫不示弱,又因着爹娘纵容,再说不得许多。

    我在家中自由肆意长到十岁,生日前夜,实在想食后巷尾的酥饼,便去娘亲房中闹。

    我馋得很,忽视了娘亲眉间拱起小山一样的愁云密布,也未来得及一问为何如此晚了爹爹尚未归家,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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