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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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给屋子收拾了。

    披上厚毡衣出去清扫院中小径时,却意外看到一团扯得乱七八糟、丢在地上浸湿了的绷带。

    顾承宴蹲下身,用指尖勾起那团染血的布,他的药物本就不多,大半瓶药粉和绷带都紧着少年用。

    没想到……

    顾承宴摇摇头,让指尖那些布随风飘到山林中。

    小白眼狼,暴殄天物。

    现在想想,带少年回来这个决定好像有点吃力不讨好,但——

    但他就是没法忽略肌肤相贴时那熟悉的触感,他总觉得少年就是那个在雪地里救他的人。

    接下来几日,草原上又是西风不断,雪下起来没个停歇。

    圣山不能进、也不能打猎,顾承宴每日扫雪喂完小动物后,就只能坐在屋内烤火。

    不过他也很会给自己找事情做,找来柘木削出新的杯筊、无事时观天,偶尔也在雪中练剑。

    他父亲的剑法悟自道法,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法本也有强身健体之用。

    而且他这段日子过得舒心惬意、心绪平和,反而感觉经络没那么滞涩,毒发的次数也少。

    更妙的是,乘兴练剑、游步一行走,他竟在小院后意外发现一处以前没注意到的湖。

    湖水距离雪山别院不远,藏在一片桦木林中,凿开冰面后正好能钓鱼。

    尝试过几次,顾承宴也终于有了鲜鱼汤喝。

    只是这几天夜里总能听见狼嚎,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错觉,后来听得多了才发现不是。

    狼嚎声由远及近,从一只变成好几只,甚至最近都敢靠近小院、围着院墙和关牲畜的房间打转。

    顾承宴想起铁柱讲的白毛风天,说圣山里找不到食物的野兽会下山来攻击牧民。

    听狼嚎感觉狼群的数量多,这一次他便没有冒然出去驱赶,而是侧身在门口、窗边看。

    进院子的是一群白色雪原狼,它们虽然能钻篱笆墙破洞进来,却奈何不得小屋的砖瓦厚墙。

    顾承宴松了一口气。

    不过许是之前的公鸡让狼群意识到这里有食物,饿极了的狼终于在第九个雪夜、对着小院发起了总攻。

    恰巧这夜顾承宴睡得早,白天他在湖里收获颇丰,钓得一篓子四条大黑鱼。

    除了炖汤鲜吃的那条,剩下三条一条腌了两条烤成鱼干,往后再大的风雪也能有东西吃。

    囫囵睡了一觉,顾承宴被羊群异样的咩咩叫吵起来,他揉揉眼、压着眉心,一时还没完全醒。

    直到听见羊拔高的惨叫,才心里咯噔一声,眼眸猛然清明。

    他翻身下地,用最快的速度披衣服、点灯,借着微弱灯光,顾承宴才发现这回来的狼群和往日不同:

    领头的是一公一母的狼王和狼后,身后还跟着十来匹体型较小的白狼。

    在两只鸡被咬死后,顾承宴就撤掉了那段篱笆墙,入夜后将大白马都赶到屋里。

    铁柱加高过的院墙,他也再重新加固过。

    哪料到这群狼竟是通力合作,两匹狼趴在院墙下做垫脚的“梯子”,三匹狼在院外放哨、三匹狼进入院内盯梢。

    而狼王警惕地坐在小屋的窗户下,由狼后一跃上了窗户。

    不好!

    顾承宴这些日子光顾着钓鱼,给窗户加木条这事儿就忘到了脑后。

    那母狼的身形小些,但凶猛异常,三两下就咬断了窗户上的栅格,矮身钻进去屋中攻击羊群。

    母狼咬死一头羊后,就叼着羊脖子爬上窗,公狼又在外面接应,两个配合默契,就这样在顾承宴眼皮底下,给羊顺了出来。

    到院中后,它们还一同踩在院墙下几匹狼身上,和趴在院墙上的狼配合。

    羊叼出去后,就有狼就给叼着跑回圣山。

    叼得一头羊后,那母狼尤嫌不够,竟然再次返回、扑入羊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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