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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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对这幅样貌生出恼怒。

    都说家中老二是最不受重视的那个,但南荣臻却截然相反。他没有继承南荣王府的责任,在母亲膝下得到诸般爱护,兄长多加照拂事事顺遂,尽管南荣王没少教训他,却仍旧愿意亲自前往涂涂关教他治军之道。

    说来算去,上下几辈人之中,倒只有南荣臻获得恣意潇洒。

    透过南荣臻,萧韫想起了许多人。

    多数人的一生不曾拥有片刻停歇,萧韫想开口问遂钰是否真正愿意留在大都,却发觉自己总是逃避那些最尖锐的话题,企图在夹缝中偷得浮生。

    “如果他。”

    半晌,萧韫才开口说:“如果他愿意离开,朕会放他走。”

    “陛下金口玉言,臣却觉得白纸黑字更可信。”南荣臻霍然起身,彻底挡住遂钰,顶着帝皇的威压沉声重复道:“臣要陛下写下来。”

    曾几何时,遂钰为了南荣绘能够安全离开大都,而在殿中自伤,要求萧韫写下诏书,如今面前换了南荣臻。

    萧韫似笑非笑地盯着南荣臻,问道:“遂钰威胁朕,朕尚且能看在他的面子上答应几分,你呢,二公子。”

    他并未称南荣臻官职,也不是什么南荣遂钰的兄长南荣臻全名,倒令南荣臻蓦地犹豫,他心中没底,此举无非在用萧韫对待遂钰的真心作赌。

    不,南荣臻深吸口气,重新恢复冷静,道:“陛下心中早有决断,又何必戏弄臣呢。”

    “因陛下秀州舍身搭救遂钰之举,臣的父兄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臣却不觉得含混有什么好,两家之间的纠葛,总要说清楚才能继续走下去。”

    “若有朝一日陛下厌倦了遂钰,臣会带遂钰回家,届时还请陛下手下留情,放他一马。”

    站在遂钰兄弟的立场,南荣臻又见过萧韫为遂钰所做,帝王肯背叛整个朝廷选择相信一方军阀,已经前所未闻,但今日是这般情深,改日若有新人,比年轻的南荣遂钰更青春,皇帝又会如何选择。

    南荣臻承认,作为男人,萧韫的确是少见的心怀百姓的枭雄,固然两人之间有他们不知的隐秘,可作为南荣王府的孩子,他只坚信自己眼中所看,他人行为所见。

    两人之间暗潮涌动,脑后的汗顺着脊背一路滑落,很快,南荣臻感到自己衣襟完全湿透。

    萧韫眼眸颜色不可闻,仿若千年寒潭,无论任何风波仍巍然不动。

    他想不通遂钰究竟为何痴迷这样的男人,在他眼中,他只觉得萧韫危险。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某种不屑的心思,例如——

    这般的男人,即便万人之上,一国之君,哪里配得上他风华正茂的弟弟。

    “好。”萧韫抬眸,转身向窗边书案走去。

    南荣臻紧跟而上。

    潮景帝边走边道:“南荣将军,你的父亲南荣王,将为君之道倾囊相授,朕在他身旁学习,亦见得南荣王风姿多年。”

    “朕……”

    他取下笔架悬挂着的狼毫,眼前恍然浮现年少在南荣明徽身侧替他研磨,南荣明徽教他写下“萧韫”二字。

    萧韫并非不会写字,只是写得太丑,南荣明徽气得无语凝咽,孩子是皇后送来的,无论如何也得温柔以待。

    于是皇子萧韫得到了罚抄自己名字三百遍的师命。

    “只要朕在位一日,南荣王府便可屹立鹿广郡一日。”

    “但这并非南荣王府永盛不衰的免死金牌。”

    “长盛不衰,唯有南荣王府子孙后代以战功博得天下人认可,南荣遂钰也并非王府日后倚仗,整个南荣氏固然依赖他,但若以骨肉亲情绑架他,逼迫他做自己不喜欢的,朕亦不会心慈手软。”

    萧韫将免死金牌与承诺的白纸黑字,一齐交给南荣臻。

    南荣臻这会勇气又攒足了,怎么瞧怎么觉得萧韫这张脸可恨,转念想到面前此人仗着遂钰的面子才舍下颜面,骤然长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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