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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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都未见过遂钰这般脆弱,浑身卸下诸多防备地陷入与梦境的挣扎,他并不需要任何人将他从这场噩梦中抽离。

    “南荣臻。”萧韫垂眼,收回手,淡道:“进来看看他罢。”

    屏风后人影晃动,得到皇帝允许后,南荣臻三步并两步,心中觉得气恼,自家弟弟甚至不能陪伴身旁,还得等待皇帝允准,掠过潮景帝,他险些难以忍耐挥舞出去的拳头。

    南荣臻几乎飞扑般来到遂钰床前,掀开床幔的瞬间,他放轻呼吸,几欲呼唤的声音卡在喉咙——

    这是他初次见如此沉默,又像是极其脆弱的琉璃的遂钰。

    秀州,这是遂钰离开大都后的自由,即便危险重重,却神采奕奕难掩兴奋。广阔天地任由飞鸟翱翔,不受宗室礼法的约束,没有朝廷诡谲的风云,他过得紧张而快乐。

    外界总是给予南荣王府压力,就连南荣明徽也时常将“我们南荣氏的好儿郎”挂在嘴边,好像他们自出生起,便有了战场阵亡的理由。

    南荣臻并不喜欢这样的父王,也连带着厌倦少年时期的自己。故而南荣王选择将他 “流放”,去鸟不拉屎的地方打仗。

    他想挫他的锐气,南荣臻偏不,哪怕流血丢掉性命,也得抵抗南荣王所强加在他身上的责任。

    南荣臻并非什么南荣王的儿子,就只是沙场征战的南荣臻,不被称作二公子,也没有觥筹交错高高捧起的奉承,他想他的举动皆由自己做主。

    但当他遇见遂钰,却忽地觉得自己这么多年过得如此幼稚,遂钰无法逃脱的命运,他只是比他幸运那么一些,若他活在大都,岂会比遂钰过得更好?

    只有更差罢了。

    荣光加身的南荣王府,承载多少希冀,便经受多少风浪,回头再望,不过是血路一条,任何人都没得选。

    南荣臻抬起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遂钰的脸,从不断起伏的胸膛,以及灼热的呼吸,他确定遂钰还活着。

    “他为了王府,还是你,这些全都问过他吗。”

    南荣臻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扭头死死盯着萧韫,几乎想将皇帝拆骨入腹以解心头恨。

    萧韫沉声:“如果他想走,我不会留他。”

    “走?”南荣臻嗤笑,扬了扬锋利的眉梢,嘲讽道:“若能走,你早就该放他回鹿广郡,并非去什么秀州。”

    既要又要的感情,令遂钰始终徘徊踟蹰。在王府与皇帝之间无法立即做出选择,倘若皇帝并非皇帝,或许鹿广郡能够接受遂钰喜欢男人。

    南荣臻学不会父兄的坦然面对现实,为了维护弟弟,他只能无限地表达出对潮景帝的厌恶,这样会给予潮景帝威胁吗。

    他也不知。

    但无疑正在挑战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力。

    心跳如鼓槌般狂乱地敲打着胸膛,几乎紧张得要跳出来。

    潮景帝上位者的气势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南荣臻却不得不迎难而上,就算带不走遂钰,他必须得到萧韫的保证。

    时间分秒流逝,萧韫居高临下地俯视南荣臻,空气中的粉尘缓缓扬起,很快随着气流盘旋落下,两人之间涌动着的氛围岌岌可危。

    南荣臻眉眼间可见南荣明徽风采,那是少年时期飞扬纵马的南荣明徽。而又怀有女子温润的柔软,这缕气质与遂钰极其相似,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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