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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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拉开橱柜,扒拉出三个碗。

    “哦,是我鲁莽了,忘记准备你们的份额了。我不是一个尽职的主人,实在是我们这里太久没有来过客人了,我几乎将要忘记待客之道了……”

    “不,我们不饿。”江秋凉摆了摆手,指了一下自己和凌先眠,“没事的,你先吃,不用管我们。”

    女人将信将疑扫了一眼他们这个方向,把一把钥匙搁在桌上,对着他们的方向一推。

    “这是钥匙,”女人扭了一下脖子,肉挤在一起,她对着厨房里积灰的庞然大物一抬下巴,“冰箱在那里,需要的话请自取。总会有客人在半夜肚子饿,来敲我的房门,我最讨厌有客人在半夜吵我睡觉了,简直没有比这更加无礼的举动了。”

    没等江秋凉做出什么反应,女人已经将食物塞进了自己的口中,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咀嚼声。

    空气中的臭味随着女人的动作翻滚,混着她动作之间弥漫开身上的油烟味,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

    江秋凉上前几步,迅速从桌上勾走了钥匙。

    这是一把刻意做旧的钥匙,边缘有人工做出了的铜臭痕迹,摸上去却没有碎屑,看起来小小的一个,拿起来却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江秋凉轻轻把钥匙在掌心颠了一下,走到了冰箱前。

    冰箱是那种偏老式的冰箱,凑近了有运作的嗡嗡声,粗重的电线连接着转角处的插头,过度氧化和破损导致末端的红色电线丝裸露在外,仿佛一条在寂静中等待一击毙命时机的黑蛇,正对着选中的猎物吐出自己的蛇信子。

    把手上落了不知道猴年马月积累出来的一层灰,打开的瞬间,冰箱里的那几盏灯死灰复燃一般挣扎了一下,照出冰箱里大概的轮廓,不过两秒,灯又熄灭了,周遭又笼罩上了那一层忽明忽暗的黄光。

    冰箱是四层的,扑面而来的不是想象中的臭味,而仅仅只是一股经年累月的陈腐气息,在混杂着各种神奇味道的厨房里,居然给人一种类似于清风拂来的错觉。冰箱里的东西也很简单,几个封在食品袋里的面包和三瓶常见的矿泉水,一目了然。

    不过面包已然是发了霉,霉块如同地球仪上面显示大洲位置的加深区域,明目张胆昭示着自己寿终正寝。矿泉水瓶壁上隐隐有藻类植物攀附,一只红色的金鱼沉在其中一瓶矿泉水的水底,两只毫无生气的眼睛死死盯着打开冰箱的不速之客。

    背后,女人的咀嚼声越来越响。

    碗里似乎有细碎的鱼骨头,牙齿碰撞在骨头上发出咔嚓声响,在黑暗中晕出不安的毛骨悚然。

    江秋凉回到厨房门口,女人还在津津有味啃着碗里的食物,一片鱼鳞贴在她的脸上,在灯下闪着幽幽的光。

    他的视线在厨房里扫了一圈,有那么几秒停在油腻腻的桌上,很快又移开。

    凌先眠问:“怎么?”

    江秋凉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凉,摇了摇头:“你玩的够变态的。”

    凌先眠轻轻笑了一声,笑意未达唇角已经淡了下去。

    “人性和兽性,一线之隔,她试图让我建立这种思维,完全将它们放置在对立面,可这是建立在一个脆弱基础上的。”江秋凉回头看了一眼埋头咀嚼的女人,“前提一,这条线足够坚固,可以泾渭分明的区分出两者的界限。前提二,两者不会想法设法跨越这一条线,妄图来一场自以为感天动地的牛郎织女鹊桥相遇。”

    “建立在虚无上的前提,得出的结论有多大的正确可能性?”

    臭味,腥味,难以忽略的咀嚼声。

    走廊的地板上铺了厚厚一层地毯,脚步声被柔软的地毯吸收,越发显出咀嚼声的突兀。

    路一直往前方延伸,黑魆魆的看不见尽头。

    原本足以被时钟记录的时间在此刻被黑暗吞噬,或是拉长或是缩短,化作了步履之间带起的一阵风。

    从黑暗,到黑暗,再到更深处的黑暗。

    江秋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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