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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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次负手,踱步起来,“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高祖一瞬间失去对军权的掌控能力,乃至连自身安全都难保,”她道,“戍卫宫门,京师的南北军,与高祖离心离德,帝国各处将领异动频频,密谋清君侧,江山有倾覆之危。”

    江枫笑容嘲讽极了,“所以,推行两年的均田理所当然无疾而终,甚至高祖还得反向求得她们的庇护。”

    “她们可是大忠臣。”

    江枫转头看向余殊,正对着她漂亮的眼睛,“然后你知道了,代侯死前手信一封,叮嘱故人不允许背叛高祖,舒侯拿着这封手信,满天下奔走,与旧部们交流,勉强将局势稳了下来。”

    江枫吐了口气,“这波叫做,满盘皆输。”

    余殊静静的看着她,漂亮的眼睛光芒流转,“所以你想说什么?”

    江枫笑吟吟的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凳子上,“所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啊~”

    余殊眼睛微动,觉得这确实逾越了,这是帝王心术,不该是她能听的东西。

    看着女子垂下眸,漂亮的眼睫窘迫的颤动,江枫才松开手,“不过,她们显然没料到。”

    “高祖可不是没牙的老虎,”江枫笑眯眯的,“没了代侯,高祖也不是好欺负的。”

    “蛰伏了两年,高祖就露出了獠牙。”

    她笑嘻嘻的,“高祖最后那几年,画风大变,那可真是暴虐至极,妥妥的暴君。”

    “但是她清理的不是代侯旧部,”江枫笑眯眯的,“而是‘忠臣’们。”

    “想不到吧?”

    “失去了代侯的高祖,她确实无心治国了,她也不均田了,她改成杀人了。”

    “朝堂一茬一茬的清洗,就跟割韭菜一样,”江枫道,“所有元从都失去信任,被搁置冷藏,贬谪的贬谪,流放的流放,动辄刀戟加身。”

    “短短几年,高祖从宽仁的雄主,变成了暴戮成性的暴君,对大臣失去了信任,或者说对所有人都没有信任。”

    江枫一拍手,“谁赢了呢?”

    “谁都没赢,”江枫叹气,“那些人也是利令智昏,难道他们不知道以高祖对代侯的情谊,代侯死了,她们能相安无事?”

    “还打着法不责众的侥幸心理?”江枫鄙夷,“高祖都懒得查,宁杀错莫放过,如果不是后来舒侯疯狂救场,高祖真的能把当时整个朝野杀空。”

    江枫幸灾乐祸道,“可惜的是,高祖晚年就急着杀人,也没想调大军把那些世家犁一遍,虽然当时死的人多,几十年之后又缓回来了,好可惜。”

    余殊沉默了一会才道,“非不欲,实不能也。”

    她道,“当时众将对高祖积怨甚深,不听调令。”

    “高祖确实是自己撑过那两年的,”余殊道,“当时他们确实想废掉高祖,立两岁的皇长女,但是失败了。”

    余殊叹息,“高祖自己是九阶,而且作为开国之君,她的威望也很恐怖。”

    “她当时干脆穿着龙袍,自己走出宫门,在南北军巡视了一圈,身边一个人都没跟。”

    “但是南北军都只是乖乖跪伏万岁,没有任何人敢对她动手。”

    江枫愕然,“这你怎么知道?”

    余殊眨了眨眼,“舒侯也有只言片语留下。”

    江枫眉心开始跳动了。

    余殊不动声色的移开眼,“但是舒侯的笔记你别想了,她是文人,她的笔记都由大父保管,我自己都看不到几眼,你别想看。”

    江枫:“……靠,那你说出来干嘛?吊我胃口?!”

    高祖对代侯,至少在代侯最后那十天之前,是真的算得上荣宠之至了。

    这个时代有二重君臣制,县令是县君,郡守是府君,州牧是使君。

    君之君,非我君。

    臣之臣,非我臣。

    皇帝是最远的那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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