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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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良,他们只在乎被刀抵着脖子的老主人有没有事。更何况,他们的老主人这不是没有出声阻止?按照他们老主人的脾气,这就基本等于默许。

    卡俄斯在黑暗中微微抬起头,瞥了眼旁边。

    对于他和雅辛托斯这种深渊长住客来说,反倒是黑暗更加熟悉、也更好行动。

    就像此时,旁边躺椅上的贵族们已经一脸摸瞎地哭叫摔成一团,他仍能一眼找出这次刺杀的核心目标,清晰地看到那个顶替了鲁弗斯的假货正毫无形象地哭嚎,屁滚尿流地从躺椅上摔下来,一双手直把情人往自己身前推。

    借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老哈德良掀动嘴唇蚊声问:“你说的是真的?你们受雇于鲁弗斯,玛丽亚也知情。”

    “嗯。”卡俄斯敷衍地低应了一声,目光注视着宴会厅入口。

    雅辛托斯正迈着优雅的脚步,不疾不徐地走近黑暗中某团群魔乱舞的宾客,认准目标后递出银剑。

    杀戮从来不是值得欣赏的艺术,雅辛托斯并不会引以为乐。他的表情更倾向于面对战场时的专注,但偏偏是这种摒除个人情绪、全神贯注的状态令他的行动更加精确且富有独特的韵律。

    雅辛托斯曾在上一世分享过他在接受格斗训练时的经历,据他所说,他的训练官出身大贵族,擅于音律,在训练他的格斗技巧时,往往会融合进音律的节奏。根据那位训练官说,这是因为斯巴达出征时常常会使用阿洛斯管指引进攻,学会跟上音律的节奏会更加适应斯巴达的军队……

    “但我总觉得那都是胡扯。别看我那位训练官看起来严肃冷峻,但……怎么说呢,偶尔流露出来的神态,让我感觉他像个天生的坏种。他在享受杀戮,而卡着音律的节奏攻击,会能他的杀戮更具有观赏性……”

    雅辛托斯当初是这么说的,但大约是因为雅辛托斯认为这套攻击方式透出的理念和他的道德不合,所以卡俄斯很少看雅辛托斯在战斗中体现出来这一点,直到今天。

    黑暗下的刺客像一只优雅的流莺,触之即离。

    银剑折射出雪亮的光,划破夜色在眼底烙下残影,不知觉间汇成一朵线条极为讲究、显然被精心设计过的盛开至荼蘼的银白之花。

    腥热的血吻热了冰冷的短剑,喷洒向被刺者周围的贵族们,无处可躲、引颈待戮的恐惧令这片宴会场从先前纵情声色的淫.糜社交场,成为尖叫与痛哭的交织地。

    无形的恐惧伴随着死亡,在黑暗中蔓延。

    那位假大帝还想垂死挣扎,拼命大喊着“守卫!”,将哭叫的女伴往自己身前挡,下一秒某道优美的弧光便划过他的脖颈。

    他倒下了。还睁着迷茫、不服气的眼睛。

    雅辛托斯收刀入鞘,注视着这个命运遗留下的最后一根钉子轰然倒地,心中某个一直压着他的负担终于彻底地烟消云散。

    侧门外,守卫们撞击的声音仍然响亮。

    客人们尖叫哭啼中掺杂着怒骂,还有直接被吓到酒醒,又吓到晕厥的。可以想见,这一晚将会在他们的心底烙下多深的痕迹,或许未来的每个晚上,他们都会在噩梦中醒来。

    所有人都在恐惧,恐惧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只有不再被刀口抵着喉咙的老哈德良知道,这对刺客已经悄然离去了。

    边郊的荒田间,野草蔓长。

    悬铃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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