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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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鹬说不过他,赌气背过了身去不理。江鼍与他处的久了,深知这书呆子 xi_ng 子,倒又好笑,撮哄他道:“傻子,我虽没照你的话做,却也一般的没违你心意。又何必为这些小事生气?”说着,又轻 t-ian 慢捻,弄得他耳根子红了,方窃笑道:“便如这事一般。你虽被我压,却也被我服侍的舒坦,管甚上下?我便让你在上面,只怕你没那手段,还弄得腰疼呢……”李鹬听他 y-i-n 词滥语一串串地往外喷,又羞又气,急得要去捂他的嘴,却正好被江鼍伸舌卷了手臂,按在了榻间,笑道:“你不生我的气,才给你堵嘴儿呢。”

    他正要按着李鹬大动,忽听门上云板频敲,道长安都中有公文急递到府。李鹬慌得连忙将他推了个四仰八叉,满床乱翻衣物不迭。江鼍亦忙化成他的模样,鳞甲幻作衣冠,道:“莫慌莫慌,我去接书便了。”便施施然地踱了出去。隔了一时,却一脸惊讶地快步进门,道:“都中出了大事,都中门下侍郎平章事武公旬中遇刺,已故身了!”

    李鹬惊叫一声,跳起身来,便去接他手中书信。江鼍忙去门外瞧看,见四下无人,便又密闭了房门,拨亮烛火,举灯到哆哆嗦嗦拆信的李鹬面前,觑着他的脸色问道:“那……那武公什么的,是你的举业恩师吧?”李鹬脸色发白,一目十行地瞧信中邸报,点头道:“不错,我行卷温卷,俱是靠他指引荐文——武公 xi_ng 子最是随和不过,别人泼他一身酒,也是浴酒自干。如何会……遭此大难!”他越看越气,越想越怒,手指捏着那薄薄经折,抖得苏苏有声,道:“武公遇刺,御史中丞裴公也被刺伤,京兆尹遍索凶犯不得,不知逃逸何处——”一把把那书纸拍在桌上,怒喝道:“恩师力主向河朔三镇用兵,早遭了他们的忌讳,怎么会查不到凶犯的来历!”

    江鼍吓了一跳,他从来见李鹬都是脾气温和, xi_ng 情容让的文弱书生,哪见过他这般恼怒?一时呐呐,想要安 we_i 几句,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正执烛发愣间,却见李鹬转身到书匣中取出笔纸,走至案前铺卷磨墨,忍不住问道:“作什么?”

    李鹬拈着墨锭,在砚中磨得哧哧有声,头也不抬地道:“上折子。”

    江鼍一惊,顿时反应过来,上去就夺了他手中的墨锭,怒道:“呆书生!你是一州剌史,又不是言官,胡乱上什么折子!”他苦口婆心劝说道:“武公是遭了节度使们的忌,才遭此大难。你现下也在剑南府帅的辖地之中为官,且河朔三镇在朝中势力亦不在小,你上书叩阙,只怕连小命儿也保不住了!这非你外官的份内事,做什么非要淌这汪浑水?”李鹬抬起头来,目光明亮地瞪着他,道:“这是大唐的天下,不是剑南道,更不是河朔三镇耀武扬威的私地!”江鼍哼道:“话是这么说,在天下事里却行不得!”李鹬叫道:“你个山精野怪,何以妄论天下!”

    江鼍觉得他实是迂腐十足,正要再劝。不防眼前一晃,喉间忽地剧痛,一件硬物倏地透颈而入!他大惊失色,痛苦地嘶吼一声,止不住地一膝跪地,手爪已化作了漆黑的爪子形状。他大怒如狂,一爪将李鹬搠在掌间,人面已失,獠牙尽露,喝问道:“你……你早知道我的骊珠所在了?”

    李鹬吓得发抖,紧紧握着手上插在他喉间的毛笔笔杆,不敢乱动,只道:“你……你你你快走吧,天下有道之士多矣,识得屠龙之技者的也大有人在,你何必——”话未说完,便听江鼍低沉暴吼,打断了他说话,一双鼓凸出来的金睛狠狠地瞪着李鹬,映着两人相识熟悉的那张面容。

    半晌,江鼍松开了爪子,伏在地上,大嘴开合,慢慢道:“你……你放了我。我不敢……再缠你了。”李鹬看着他,有些小心地问道:“真……真的?”江鼍哼了一声,恼怒地别开了脑袋,不肯吭声了。

    李鹬又瞧他一刻,终于小心翼翼地将血淋淋的笔杆从他的喉间抽了出来。伸手从袖中 m-o 出巾帕,正要按上那颈间伤口,江鼍忽地又狠狠一甩那巨大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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