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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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转身嗫嚅,道:“茵娘还是走了。”

    自然是知道的,茵娘走了,我换了套茶具,那日初入长安,这诺大的长安城内,还不知如何寻找两个人的踪迹,却听得人声喧哗,原是禁军操练,数十骑在闹市绝尘而过,算是鬼使神差,仅仅一眼我就认出了你,大哥,你穿着黑色的甲胄,银盔,那红缨魁巍巍的,阳光下如血一般,你于马上顾盼自若,我拉着身边卖馄忳的小贩问道:“那个马上的人是谁?”

    “哦,那是长安的禁军啊,你说的那个,是不是头上有个红缨的?那是才升了禁军总管的刘将军”那老人呵呵一笑,那一天真热啊,大哥,我看着你在马上笑的意气风发,觉得心头那把火愈发的熊熊而起,煎熬着我,你怎么能这样,大哥。

    然而我只是摆了摆手,仍是云淡风轻的说:“大哥,我累了。”

    是的,我累了,转巴陵,过长江,入洞庭,走了许久,来到了长安,这繁华鼎盛烈火烹油之地,我只是想问你一句为什么,大哥,仍然记得到长安那天是一个清晨,鸡叫未过三遍,所以那古老的城门紧紧的关闭,我站在长安青砖汉瓦的城门前,那黑甲黑胄的卫兵于城门边威武而立,那样傲然而立的长安,我于朱红的大门前抬着头,金色铜钉灿烂而耀眼,如同一个辉煌梦境。

    手中的折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我静静的说:“大哥,请回吧。”

    客套而冷淡,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转身而去,隔着那荼蘼架子,他回了头, 终是没有说话。

    是有了这个人,方知道什么情都是虚的,水月镜花而已,

    终是天意使然,那日我于结拜庙中,我问那泥塑木雕的神,撕心裂肺,天雷轰然而下,紧紧抿了唇,我立于庙前,远望过去黑沉沉的一片天,大雨如注。遮得了整个天地。

    道是恩情还在,原来两人皆拿我做了笑话,天昏地暗。

    那庙里小和尚唇红齿白的,我一把 M-o 在那剃得趣青得头皮上,痴痴问他:“到底是谁的错。”那和尚年纪不大,只数着念珠低垂了眼轻轻的念“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一字一句,他盘膝而坐,宝相庄严,我踉跄而去,于那样的大雨之中,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在雨里颤抖。

    至今我仍是不明白,为什么人可以变的那样快,那样丑,说到底,和茵娘是多年青梅竹马,原以为是夫妻缘分可白头到老,而大哥,我曾经那样相信他,与他彻夜长谈犹在眼前,转身便背弃了我,这茫茫天下,究竟谁可以相信或者不信,我不得不承认,一次背叛足以让我刻骨铭心。

    长安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城市呢?是繁花如锦九天妙音或者恶鬼罗刹无间地狱,我在朱雀大街摊开宣纸的时候这样的想,这般热闹到了极处,让人无法离开啊,辉煌的大唐都城,我低了头,浓浓的研开了墨,那紫金锭儿的烟墨,水里化了开,黑沉沉。

    然后听得一把温柔的声音,他说:“再给我画张莲吧。”

    朱雀大街上人声鼎沸,蓦地似乎都已经消失,在这把温柔的声音里一切喧嚣冉冉而去,如消失的烟云一般,我抬头看着那张干净的脸,他嘴角含笑,又说了一遍:“能不能给我画张莲?”

    “要什么莲?”我淡淡的问,铺开了纸,上好的云纹宣纸,雪白,笔尖沾了沾墨,却是已经下了笔。

    狼毫笔吸了墨,浓浓淡淡,先是两笔勾了那吹皱的一池春水,又是数笔,画得那半开半闭得水中莲花,他抚掌道:“好一张莲,得了神韵,这般高傲而不屈,就是染了污泥,看起来也是洁白可喜。”他轻轻揭起了画,我抬起头来一笑:“小王爷过誉了,再好也不过是待价而沽。”

    他似笑非笑,嘴角微微翘起,湖水绿的长衫,缀着数颗指头大的明珠,宝光莹然,越发衬的他面如冠玉,原来这世上真有命运这回事,我暗中叹了叹,不过是各有前因莫羡人,掷了笔,拱起手来:“承蒙小王爷错爱,这张画就当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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