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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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于既然来了,大汉当然得好好接待,但欣的身体不知道撑不撑得住,只好等他精神好点,才接见单于。如果告诉单于天子病了,单于可能会怀疑我们有诈,毕竟以前那些事端,已经令大汉的诚信受到质疑。我们派人对单于说,天子太忙,请单于等待天子闲暇的时候。

    正月本该是喜气洋洋的时光,然而,我看着他这病弱的样子,根本无法高兴起来。

    他从榻上缓缓坐起来,“不能让单于等太久,我要起来见单于……”

    “不要勉强自己。”我叹气道,“你的身体怎么样?”

    他冲我勉强一笑,“今天还可以。”

    我帮他梳洗完,打点好一切,便和他出到前殿,差人请单于过来进见天子。

    他默默坐在后方,我跟群臣一同站在殿前。

    单于恭敬地进殿,用温文的语气,开囗讲了几句我听不明白的话,我猜不是中原的语言。单于讲完,译长就进行翻译,“单于刚才说:恭请天子圣安,谢谢天子让我朝见,我们匈奴是忠心于大汉的。”

    “你告诉单于,朕见到单于很高兴,叫单于请坐。”

    “臣遵旨。”译长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向单于讲了句话,单于闻言坐下。

    单于的眼神在我跟群臣身上,从左至右,一扫而过。然后,单于望着我,示出十分惊奇的表情,用询问的语调问了一句话。

    译长明显知道单于望的是我,转过头来,对欣说:“单于对大司马的年少感到奇怪。”

    他温柔地看了我一眼,再望向译长,“你回答说,大司马年少,以大贤居位。”

    译长翻译完毕,单于就起身拜贺,礼貌地说了句话。译长听完,翻译道:“单于的意思是:我拜贺大汉得此贤臣。”

    “朕安排单于住在长安之南的上林苑蒲陶宫。朕是为了更加尊敬单于,才这样安排的。”

    我最理解他了,是这年他因太岁在申,压伏南方,所以作此安排吧。

    译长把他的话翻译给单于听,单于听了,低头答了一句。译长说:“单于答:多谢天子的好意。”

    “嗯,带单于去上林苑蒲陶宫安歇吧。”

    如此,关于匈奴这件大事,才真正宣告结束。

    我的宅第新落成,建造得十分坚固,可外大门却无故自坏,我心里厌恶,因为这恐怕是不祥之兆。

    46、终

    接见单于那天之后,他的身体状况急转下滑,连起床也起不了,手脚既无力又疼痛,每日只能躺着,由我喂他吃流质食物、服用汤药,为他清洁身体。

    太医对此,亦束手无策,所开的药,只能舒缓病状,无法使他痊愈。

    对于痿痹,医书上说,虚之所在,邪必凑之,邪入皮肤血脉,轻者易治;留连筋骨,久而不痛不仁者,难治。又说,骨痿久卧,不能起于床者,死。

    虽然太医不敢明说,但我心里知道,且无法否认,他的时日,真的不多了。

    我总是用很轻很轻的力度握住他的手,跟抚 m-o 差不多,让他知道,我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陪伴他,守护他。我知道他很难受,他现在的情况,就像躺着等死一样。我也很难受,因为我的爱人在等死,我却没有能力救他,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现在才清楚,原来静候爱人的死亡,才是最恐怖的。你永远不会知道,哪天你一晃神,他就永远睁不开眼了。如今,每当他闭上眼,我的感受,不是看着爱人入睡很幸福,而是恐惧他将永远不会醒来。

    单于和大昆弥离开长安,回去匈奴和乌孙时,还是正月。他每日每夜这样躺着起不来,已经三个月了。四月,出现日食。

    是日食啊……

    自从日食那天起,他就一直昏迷不醒,呼吸亦一日比一日微弱。

    我明白,是上天告诉我,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将要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

    最初,我控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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