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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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走漏了消息,带符之人被廉王的人截于半路之上。

    之后,便是,事还未起先已败,廉王率兵围宁王府邸,府中当时之人皆被监禁。那时,正是七哥自江宁才回,接宁王书帖往宁王府中拜会。

    再然后,肃朝臣清余孽,沙场上曾纵马驰骋,拒夷狄关外百里的廉王于此事亦是丝毫不含糊。许多年后,再有人提起当年之事,依旧心有余悸,叹一句,若非太皇太后相阻,这江山怕是也已换了主子了。

    朝中似城中依然如旧,只是细察便可知所谓如常不过只是表面。朝堂上所议之事亦如故旧,却不再关乎那人,“宁王”二字似乎成了禁忌,连提都不曾有人提起。若说不同,便是原议的与西邦和亲一事,换做了征西。

    征战西邦,自廉王出口,朝中本就已不多言语的百官皆噤了声,诺大的殿中,只那人一人的声音回荡,“西邦扰我朝百年,怀不臣之心,臣请陛下下旨,发兵征讨之,臣愿领三军亲往,使我天威达于四海!”

    寂然的殿堂中是谁手中的象牙笏板跌落地上,溅起沉闷的响声,惊了满朝各怀心事的人。未及抬头,又是一声清脆的响,是御座之旁的软玉屏风摔作碎片,屏风后却未见那凤冠霞帔的人。

    下朝后,众人皆是步履匆匆,再无说笑之声,纵是相视一笑也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安上了结党营私的罪名。

    走在身边的梁毓轻轻拉住衣袖,手中一凉,有什麽坚硬的东西被塞入手心,梁毓唇动了动,声音低得几乎不闻:“我爹那里拿来的,可入清凉寺中。”

    一怔,回神,说话的人已擦身走到前面,轻轻一笑,袖中握紧了手中的令牌。

    清凉寺隐于半山中,过午后,冬日残阳笼寺前几株古树虬枝,落一地斑驳交错的影。寺外并无兵士看守,略一犹豫上前,指触到有些残旧的门,正要去推,身后却又细碎的脚步声,回头看清寺角转出的人,不由一怔:“陆子翊?!”

    那人像是知晓他要来,只略弯弯唇,算作一笑,却极是僵硬:“子夏,”声音一滞,悠悠吐出两个字,“抱歉——”

    苏煊一惑,抿唇笑得极淡:“何来抱歉一说?”

    一阵长长的沉默,陆子翊眼神瞬了瞬,浮上一丝自嘲的笑,似问人又似自问:“子夏可知为何宁王派去江宁的使者会被截在半路?”转头视线落在远处,“是我,是我叫人告诉了廉王——”

    虽看他方才神情已猜到了一两分,真到听他亲口说出还是不由一惊,亦是沉默片刻,缓一声问:“为何?”你明知这般做的后果于那人会是什麽!

    陆子翊笑得愈发虚幻,嘴角还弯着淡淡的眉眼间却已蓄满忧伤,抬头望着凌乱虬枝,笑一声道:“谋逆之罪有多重我不是不知,只是,若此时收手还有回旋的余地,倘他果真自江宁引兵来,一时兵败,到那时罪名坐实,再要回头都不能了呵!——”

    “你如何便知他会兵败?”

    对面的人垂下头,看不清面容,声音渐低:“我不是知,是怕……所以,这一次,我必须赌……”许久,抬头,“只是不想竟会牵连这许多的人,”扯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皆是我的错呵!——”

    又笑一声默然举步,走到门前,伸手推开,院中重重兵士便现在眼前,陆子翊却似未见,回头笑笑:“子夏进去罢——”

    进寺之后,愈觉出这清凉寺的荒芜,满院枯草间不知何年碎落的瓦砾,墙上还攀着早已枯萎的残藤,配上四围立着的面无表情一身戎甲的兵士,不但未添人气,反倒多了几分森然。

    有人上前来问,袖中抽出梁毓塞过来的令牌递上,侧头望见身边的人亦是递上一块令牌,接了牌子的士兵细细辨认了令牌,冷峻的脸上神色略松了松:“既是廉王和太师手令,两位可以进去了。”

    陆子翊接回令牌,袖入袖中,轻声道:“子夏随我来罢。”

    脚步顿了顿,还是跟了上去,转过山墙,穿过正居中央的大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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